2019年2月14日 星期四

【少女前線】【安潔帕斯卡】肉體的重量

帕斯卡、萊柯和安潔三人是舊同事的那種十分同人文設定的同人文。
根本不知道安潔的義肢是不是帕斯卡裝的,總之完全是過去捏造&大量腦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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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不要空腹喝咖啡啊。」
  「哈?」
  在一連串公事公辦的談話中,突兀插入了一句全不相干的話語,帕斯卡愣著張開了嘴巴,沒有看錯的話,她頭上那對貓耳還合乎時宜的動了動。安潔莉婭看著被她打亂了節奏陷入呆滯的帕斯卡,無聲地笑了笑,可過了好一會兒,對方仍然處於呆滯狀態而不見恢復,她只好再次開口:
  「叫妳不要空腹喝咖啡吶,很傷腸胃的。」
  「喔⋯喔,那個呀⋯⋯」帕斯卡說著就握緊了馬克杯的握柄「別擔心,我給自己裝了個鋼鐵胃袋哦。」
  「⋯⋯真的假的?」
  帕斯卡揮了揮手,安潔莉婭搞不清楚那動作代表的是「真的」,還是「嘻嘻我在開玩笑吶」,話題一下子就回到她們討論著的正經事上,一邊說,她一邊漫不經心地想,好吧,這些自律人形技術員個個思想前衛,真的在自己身體上做手腳也不是什麼令人驚訝的事。
  帕斯卡替她製作的義肢們是她戰場上的好夥伴,使用久了也生出微妙的感情,不知道帕斯卡是不是也接受了鋼鐵胃袋並視為自己的一部份。單純的義肢和內臟總是不太一樣的,安潔覺得自己身為人類,本能的就無法接受,無法接受某件素昧平生的無機物突然成為五臟六腑的一分子。況且,人類是自然的生物,可以勉強,機械就不是這樣的,它們本來就用著全部力量運作,所以她不勉強機械,也不勉強手下的人形。不能勉強的機械沒有彈性,到了緊要關頭搞不定說關機就關機,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內臟突然罷工。
  等到正經事都討論完畢,她關閉錄影,屏幕那一端的帕斯卡也讓人形沖了新的咖啡送來。
  「真的可以做到嗎?機械內臟。」她問。
  「當然,早就可以了哦,只是技術一直沒有對民間開放。」
  「妳也算半個民間人士吧。」
  「所以都是偷偷來的啊,妳想要的話,我也可以偷偷幫妳做一個。」
  「這還是免了吧。」她笑著說。
  帕斯卡和萊柯兩人的世界都不是自己所能理解的,從概念上可以理解,但總是難以感同身受。安潔莉婭想著,所以呀,僅管從前有好多次,生出了被那兩人排除在外的孩子氣感受,她每年都要重新想起那個先一步離去的男人,緬懷舊友之餘,還帶著些許責怪的心情:
  ──為什麼就這樣死了呢?萊柯。這樣帕斯卡不就沒有能講話的對象了嗎?

  可能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大家都是擁有新鮮身體和盲目勇氣的廉價勞工──好吧,可能只有她自己是廉價勞工吧,她的專業與那兩人完全不同,只有在食堂能夠見上一面,這都要感謝科技,人們能保有這些休憩和交際的時間,全是因為有人形堅守崗位的緣故。
  甚至在飯桌前,萊柯都在埋頭寫他那號稱會讓整個學術界震動的論文,電腦從不離手。那論文洋洋灑灑四百多頁,標題是「靈魂的重量」,浪漫氣息濃厚,記得那時候是被許多人給嘲笑了的。萊柯本人雲淡風輕的並不在意,而帕斯卡似乎對此一點兒興趣也沒有──「靈魂喔⋯⋯AI的東西我不熟,不要問我。」──被問到時,她只扔出這麼一句回應。可是後來,忘記了是在什麼樣的機緣下,她竟然打趣道:既然萊柯寫了「靈魂的重量」,安潔不是也能寫篇論文叫「槍的重量」嗎?那時安潔莉婭一聽就覺得好麻煩,表示自己已經發誓了大學畢業後再也不寫任何超過一千字的東西。
  那時她尚不知道,過不了多久她就會理解,槍的重量或許用一句話就能說清楚,打出去的每一發子彈都可能結束一個生命,那些結束的生命無法追回,這就是槍的重量。

  對帕斯卡和萊柯來說,不管是擁有的專長還是職業還是這兩人腦子裡的思想,能惹來殺身之禍完全是意料之內的事。帕斯卡遇險時,安潔莉婭人正在地球的另一端,直到事情都結束了才接獲消息,那名久未主動連絡的脫線女研究員突兀地報了句平安,她一下子就拉長了臉,腦海中爆炸般地自動上演各式各樣的劇本,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只是對方的回答語焉不詳令人惱火;而萊柯呢──往鐵血工造去的直升機上安潔莉婭突然想起不知道萊柯的論文最終寫出來了沒有?
  她破門而入時第一眼就看到他,發現只是一具屍體。頸動脈被割開了,血噴滿牆,癱坐地上的屍體。她的聲音透過麥克風變成電磁訊號,將這消息傳達給小隊裡的所有人,可她一邊說,一邊快速搜索著萊柯可能留下的死前訊息,最後一無所獲踩著時間撤離,從頭到尾心裡只想著:她究竟要怎麼跟帕斯卡說呢?究竟要怎麼說才好?
  因為久久沒能理出頭緒來,安潔莉婭甚至沒跟帕斯卡聯繫上,當然,也有部分原因是她認為這種事還是當面說來得好,視訊或者投影都令人不甚滿意。結果這一拖就是好一大段冗長日子,後悔之時早已錯過了最好的時機──不,應該說不管是最好還是最壞的時機全都被她錯過了,她想到自己很少犯這樣的錯,於是多花了幾秒心生感嘆。
  不過也就如此了。
  直到她第一次踏進帕斯卡那個新的辦公室,想起兩人已經很久沒真正見面,不知怎地她在腋下夾了一束花,兩手硬生生插在褲兜裡。一個人形替她刷了磁卡開門,正好帕斯卡躺在睡眠艙裡曬人工太陽,見到她,笨手笨腳地爬起來,慢吞吞地說:
  「⋯我還以為妳是投影。」
  「我是真的喔。」
  「──那是什麼?」
  「呃──」自己也感到疑惑似的,安潔莉婭看了眼手中的花束「我不確定,可能是要給萊柯的。」
  「他死了,收不到了。」
  「這就是妳的答案呢,帕斯卡。」
  「是啊,我不相信靈魂,」帕斯卡搖搖晃晃爬出睡眠艙,很意外地沒有跌個狗吃屎「我只相信肉體。」她說,一邊說還一邊扶住了安潔莉婭遞出去的手臂,儘管早已站穩了腳步,她刻意地捏了捏她的手臂,又說一次:「只相信肉體喔。」
  「那妳或許該寫篇論文叫『肉體的重量』。」
  「用不著吧。」
  安潔莉婭瞥了眼帕斯卡那堆滿了人形素體的工作台面,心想也是。又想:也許肉體即使脆弱,終究是強過靈魂,於是帕斯卡活了下來而萊柯死了。
  她簡短地發表感想:「說的也是,妳活著就是最好的證明了。」
  「不,那是因為妳告訴過我了。」帕斯卡卻一臉正經地搖搖頭,反駁道。
  「⋯⋯啊?什麼?我嗎?我說了什麼?」
  「妳說了,有人想殺自己時不能想著逃跑,要想著怎麼反過來殺死對方。」她試著讓她回想起來「⋯在妳教我開槍的時候。」
  「──在我試圖教妳開槍的時候,」安潔莉婭想起來了,伸手用兩指推推對方額頭「妳根本不想學,還覺得自己遇到什麼危險都能靠頭腦逃過一劫,哼?」
  「技術上來講,我是專家,比妳更了解槍械,根本不需要學。」
  「好吧,或許。可是我射得更準,而妳顯然連拉上膛的力氣都沒有。」
  帕斯卡瞇起眼睛。
  「我說錯了嗎?」
  「⋯雖然拉不動,妳看我現在不是活著嗎?」
  「有人救了妳?」
  「──噗嘶──」帕斯卡誇張地噗了口氣「我還能用我的槍柄,衝進來的可是個超壯的男人哦。」
  「妳怎麼可能打得過超壯的男人?」
  「打倒一個男人並不需要更強壯,只需要打得更低。」
  「⋯那個武裝人員剛好沒有穿著護襠?」
  「不,他有穿。」
  「⋯所以妳其實並沒有『打倒』他?」
  「技術上來講並沒有,但是我攻擊了正確的地方,他的眼睛瞪得好大,像是完全沒料到我會這麼做。他一定認為我會逃跑,並且準備一槍打穿我的腦袋。」
  「然後呢?」
  「──然後,就有人來救我了。」看到安潔莉婭露出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帕斯卡又補充:「這個時候『才』有人來救我。」
  安潔莉婭放棄繼續同這個人爭辯,搖了搖頭,把花束擱在工作台上,又把左邊的外套袖子捲起來露出手臂,說:「想麻煩妳幫我造好一點的義肢,這太難用了。」
  那件差點弄死自己的任務,最後的四小時一個人在漆黑的下水道中拖著傷前進,髒水被她的步伐踢出嘩啦嘩啦聲響。好像失去太多血液,她開始產生奇怪的感覺,感覺武器和裝備都越來越輕,身體卻越來越重,最後它麻木了,她像是在拖著沉重的木塊向前。然而幸運終究眷顧了自己,在全然腐朽之前,她在水道盡頭看到一絲光亮。
  雖然沒有丟掉小命,卻還是弄丟了一隻手和一隻腳。
  帕斯卡張開嘴喃喃唸了個字眼,安潔莉婭沒能聽清楚是什麼,然後她突兀地伸出手來想碰她義肢和殘存手臂相接的那個地方,又突兀地縮回去。
  「⋯安潔,這⋯⋯」帕斯卡停頓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繼續說話「⋯⋯這很不好。」
  「的確是很不好⋯我是說,當時很不好,但是現在好多了,我需要妳幫──」一抬眼看到對方的臉,安潔莉婭停下來,又趕緊伸手想去抓,卻被對方側身一閃躲過了「嘿,帕斯卡──」
  帕斯卡舉起兩隻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咬了下嘴唇,彷彿跟人形在一起很久很久,所以忘了人類該有的樣子,也忘了人類的語言。安潔莉婭發現自己很難把除了左手以外右腳也斷了的事情告訴對方。帕斯卡搧了搧睫毛,迴避她的視線,她想,要是帕斯卡問她是什麼時候斷的?為什麼沒有告訴她?她就要回嘴說:妳也沒有告訴我呀。
  然而到最後帕斯卡都沒有問。

  要是她當時問了我們倆現在又會是如何呢?
  安潔莉婭瞥一眼腕上發著螢光的電子錶,是凌晨五點十七分了,知道可以閒聊的時間所剩不多。
  「嘿,我想到要裝什麼了,」她開玩笑:「我想要一個鋼鐵膀胱。」
  「膀胱?」
  「妳不知道嗎,戰場上很難找廁所的。」
  「呵呵呵,我不知道,我都待在有廁所的地方…還有空調。」帕斯卡笑彎了眼睛,或許是為過去的惡行惡狀所累,這個人一笑總看起來滿肚子壞水,尤其她頓了頓又補上句:「辛苦了,指揮官。」
  「已經不是啦。」
  在她還是指揮官的時候,她還相信著槍的重量呢。
  如今她明白什麼東西都可以複製可以備份,於是靈魂沒有重量,槍也沒有重量了。
  只剩下肉體。只能相信肉體的重量了。
  很顯然地,至少她們都不希望彼此的肉體灰飛煙滅。
  「帕斯卡,妳是不是很久沒睡了?」
  「沒有的事,不久前才睡過呢。」
  「妳那邊幾點了?」
  「妳那邊又是幾點?」這個交際習慣很差的人又在用問題回答問題了。
  安潔莉婭只能無奈聳聳肩,答道:「是該說晚安的時間了。」她通訊時總把自己關在漆黑的小房間裡,周遭環境沒有任何線索可以判斷時間地點。
  帕斯卡緩慢地點點頭,血紅的眼睛閃爍著,濃重到像是特效化妝的黑眼圈完全戳破她方才的發言,她拖動椅子把身體從影像中挪開了些,讓身後的研究室入鏡,金色的光悄悄爬上她白大褂的邊緣,瞬間讓她整個人像是會自體發光一般明亮,在她身後的巨大落地窗外,黎明的太陽從地平線緩緩升起。
  「早安,安潔莉婭。既然在附近,不上來坐坐嗎?」
  「不了,謝謝,我需要集中精神。」她站起來,習慣性伸手提提皮帶,帕斯卡轉著眼珠,視線從她裸露結實的腹部舔過去,絲毫沒有掩飾那露骨勁兒。
  「不過今晚我還活著的話,會給妳帶點禮物。」
  ──滴──安潔莉婭的電子錶傳來提醒音效,五點二十,這個城市再一次迎接新的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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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想看帕斯卡真的舔安潔的腹肌,但覺得那根本不可能發生啊。
寫了不知所云的四千字我只是想表達帕斯卡超喜歡安潔的肉體(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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