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5月4日 星期一

【少女前線】【45416】無風的廢墟

這篇是委託文,謝謝匿名讀者的委託。
內容蠻難過的,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是哪根筋壞了才這樣寫。・゚・(つ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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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問她:等到一切都結束後願不願意陪她到世界各地的廢墟旅行,416拒絕了。三天後她們就出現在一座廢墟之中,為的是任務,但416覺得這肯定是UMP45的報復。
  這座城市才被轟炸不久,但是洩漏出來的放射性物質已讓人類難以涉足,她們才有了這個工作機會。
  委託人丟失了一枚記憶芯片,身為人類,卻將記憶提取而出鎖在保險櫃中,理由說是擔憂留在自己的腦海裡會更容易被竊取。
  G11正進行素體檢修,沒參與任務。9在城外架著無線電基地台負責監控,由她們倆進入城內搜索。
  數小時下來兩人都沒有交談,416感覺到45似乎趁著任務之便,一邊享受著廢墟風景,就好像出差兼觀光那樣。她沒有意見,想是對方開心也好,自己則心無旁鶩地進行搜索。
  得益於她的專注,比預想的還要快些,她們就找到委託人的保險箱了,鋸開並取出芯片,任務大功告成。
  「回去吧。」45說,就要折返原路。
  416卻拉住她,有些不自在地聳肩道:「我們可以走另一條路出去,你不是喜歡廢墟嗎,可以陪你多看一點。」
  45故意噁心地笑起來「你真的好窩心啊,親愛的416。」
  「閉嘴。不要拉倒。」她逕自邁開步伐走在前面,不久45追上來,與她並肩,手暗戳戳地伸過來想要牽,416撇開視線沒說話,默許了。
  一會兒,她們來到一處本來商店林立的地方,這裡毀壞的程度較小,還能看見各色招牌的本來樣貌,展示商品的櫥窗也大多完好,連同裡面物品,幾乎都還保持在城市遭襲前夕的模樣。
  突然,416感覺45的肩膀好像震了震,對方鬆開牽著的手,轉而伸過來遮住她斜前方的視線。
  「小心風沙,閉一下眼睛。」45說。
  隊長的指示本是不容質疑,416雖然時常與對方衝突,卻不會在這種事情上亂唱反調。然而45這番話實在太奇怪了,她們走了那麼久,城裡十分澳熱,根本一點兒風也沒有。
  所以她在那遲疑的瞬間,沒有閉上眼睛。
  便看見了櫥窗裡的那個東西。
  一個活生生的人類嬰兒。

  襁褓中的嬰兒被放在一輛由櫥窗展示的嬰兒車裡,幾乎不動,也沒有發出聲音,不夠仔細的人只會當成是一個模型吧,更不用說他出現在這麼不合理的地方了。
  416什麼也沒想,看到處在惡劣險境之中的活物,馬上朝他伸出手。
  45在那幢商店門口邊沉下了臉。
  她小心地拉開襁褓檢查,嬰兒的一隻手臂明顯已經壞死,變成紫色的了。
  但他還活著,眼睛緊閉,聽得見淺淺呼吸。
  416腦中一片空白,有生以來第一次用那麼驚慌和求救的眼神看她的隊長,而她的隊長也是第一次用那麼冷漠的表情回望她。
  45用那樣的眼神看她,讓她一瞬間就明白狀況又恢復理智。一個無論是誰都無法改變的事實:她們幫不了這個小嬰兒,一點辦法也沒有,不論是這麼年幼的人類所需的食物、城市裡的輻射、毀滅的交通管道和嬰兒的身體狀況,全都指向同一個已經被決定了的結局。
  完全不需要45像平時那樣,強餵她吃裹了糖衣的苦藥。
  416安靜將襁褓放回嬰兒車之中,嬰兒沒法看見東西卻還是抓住她一根指頭,力氣微弱,她只是縮手便掙脫了。
  416命令自己忍耐,可是太難了,她發出一個怪聲。
  「想哭可以哭出來,我不會笑你的。」45說。
  「……我們真的不能做些什麼嗎?任何事?」她問她的隊長,並不抱希望。
  「不能。」45答,伸手覽過416肩膀,把她曳過來「你去我們剛剛經過的那間相館,進去,我給你十分鐘,我不會偷看,去把自己收拾好。十分鐘後,我去找你,然後我們回去。知道了嗎?」
  416乖乖地點頭。45捧著她的臉看她的眼睛,一再確認,才放她離開。
  416推門走掉之後,在原地站了將近一分鐘,45才舉步靠近那輛嬰兒車。對416說沒有任何能做的了,是謊話,不管是餓死或是衰竭而死,肯定都是極度痛苦,她可以幫上最後一個忙、把這可憐的小生命送走。
  「你一定是誰的小寶貝。」但既然一個人待在這種地方,想必寶貝你的那些人也都不在了吧。
  「我也有我的小寶貝,你已經傷了她的心,我不想她再看見這個。」她從外套內袋掏出手槍,旋上消音管「但是放心,我不會怪你的。希望你能見到愛你的人。」
  UMP45並不相信人類死亡之後還能以另一種形式存在、甚或相見,他們沒有雲圖,即使能把記憶取出寫入芯片,但能賦予那些記憶意義的,仍只能是人的肉體。她不相信,卻還是對那可憐的小東西說了這些話。

  9明顯感覺到沉默的她姊姊和416十分不對勁,就把吉普車內的空間留給她們,自己徒步離開,去收回放在四周各處的偵查機器人。
  45跟著摸進車內,裡面十分暗,卻也沒打算點燈。她把手按在對方身上,416只是一聲不吭地自個兒把衣服脫了大半。
  車裡的空間不大,她們碰了好幾次腦袋,一旦開始之後卻難以停下,著急著,彷彿是再過幾秒陣地就要淪陷所有人都要陣亡的那種場景,而對方是自己搆得到的最後一口烈酒。
  45挾著各樣情緒,416發覺她沒能藏好,便不說話了,安靜得像是把聲音都憋進45毛茸茸的捲髮裡。

  9回來時逕直開了車門,見兩人幾乎是半裸地糾纏在一起,因為知道她們的關係,不怎麼驚訝或尷尬。
  45睡了,仍壓在416身上,後者倒是清醒,眼神明亮。9正想開416玩笑,卻透過映入車中的月光瞧見了她姊姊臉上晶亮的水痕,瞬間驚得忘了揶揄的話語。
  「45姊怎麼了…?!」9問,關心地爬進車裡。
  「作噩夢了。」416淡淡道:「我不會告訴她看到她哭,你也別說。」
  「嗯。」
  「快睡覺吧。」
  「你真溫柔,416。」
  「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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