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0月22日 星期六

【SW】【新藤孝美】火的顏色(新藤)

姊姊生日賀文第一篇,打算這個禮拜都慶祝姊姊生日一天一篇共七篇…我努力不要跳票
這些短篇都是相關的,沒有相關的話我會特別註明
差不多R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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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炎熱的利巴烏,天氣晴朗色彩斑斕的盛夏,新藤上尉為心愛的雁淵孝美獻上一小束剛剛摘下來的、脆弱顫抖著的扶桑花。她不忍心將花朵的莖折斷,便連根拔起,一株一株仔細拍去附著其上的土壤,卻拍不掉潮濕的氣息。
  新藤上尉喜歡的女孩子,是佐世保一位技師的女兒。技師的女兒坐在海邊,抬頭從她微微發顫的手中接過花束,那雙捧著花的纖白的手、還有凝視掌中的深褐色瞳仁,是海風中唯二沒有在顫抖的事物。
  「據說,」她清清喉嚨「把扶桑花別在左邊耳朵上,表示『我想你做我的愛人』;別在右邊,意思是『我已經有愛人了』。」 是當地那些熱情的小女生們告訴她的。
  雁淵少尉眨眨眼。
  「我不會真的把花別在頭上的,我不會做這樣的事。」
  「我知道。」
  「那兩邊都別上的話是什麼意思呢?是不是『我已經有愛人了,但我還想要一個』?」
  差點忘記她的幽默感不是很正派,每次想到這點新藤就有些生氣,想到這個人喜歡試探到底有多痛而不畏懼真的去做出什麼事,新藤把手背到身後。
  「妳覺得漂亮嗎?」
  「如果它叫做扶桑,那麼它太紅了。」
  確實不像。有著跟她們的故鄉一樣名字的花朵像火一樣紅、像血一樣紅,就算扶桑是血的顏色,也是乾涸之血。但新藤想,這個世界畢竟是先有了扶桑花才有扶桑的。
  「離開前有些不捨,想說帶一點回去吧,摘了之後我發現它們適合妳。」
  「妳太瞧得起我了,上尉。」
  「……我們回去吧。」
  「好。」
  她們一前一後的走著,影子在地上拖的長長的,雁淵一直走在踩不到她影子的距離之外。新藤想起來,雁淵剛來到利巴烏的時候,被竹井認為是可造之材,還交待坂本要好好栽培這個孩子。說完這些,竹井轉過頭來問自己的意見。
  那時新藤說,我覺得她是個危險的孩子。坂本挑眉,竹井微微壓下頭斂著目光看自己,所以交給我吧,那個孩子,於是她這麼說。

  真的很危險。之後新藤看著制服沾染大片血汙的少尉,像一塊破布一樣癱在擔架上,被推進船艙。醫務兵大叫著請讓一讓,已經受傷和還沒受傷但疲憊不堪的人都努力貼著狹窄走道的牆壁。
  她知道雁淵戰鬥的時候很勇敢,而勇敢跟危險是全然的兩回事。
  雁淵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們對望很久很久,雁淵才像是非常累了一樣地別開視線,說:原諒我,上尉。
  ──原諒我,上尉。新藤還是沒有說話,她伸手撥開對方額頭上被汗水黏住的髮絲,她明白這個動作太過親密了,超過條約規範的舉動,雁淵抖著手抓著被子,新藤才俯下身貼在她耳邊問:為什麼要在乎我的原諒?
  然後──
  那時沒人知道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和第三次會多麼簡單。

  到波羅特蘭特的船上,扶桑花被插在裝了水的汽水瓶裡放在少尉的桌上。一週之後,那些花凋零,新藤將它們拋進大海,愚蠢而真誠的傷心起來。
  新藤把制服袖子捲起來,以免它們沾到水。雁淵的頭髮很長,洗起來很花時間。她是那種一但開始投入某件事情,就不會注意時間流逝的人,但雁淵可能不是,總是閉著眼睛睫毛顫動的雁淵,顯然是想要這一切快點結束。不論是在她的手指梳過頭皮,還是沾著溫水的毛巾擦過肩胛骨時,新藤都明確地接收到這個訊息。
  想起來自己好像總是在做雁淵不喜歡的事情。
  她要雁淵向隊裡其他魔女們示範狙擊技術,雁淵表情溫和的微笑著,但新藤知道自己的要求讓對方措手不及;示範做得很好,瞄準兩次,一次試射,一次校正,就解決了目標,但新藤知道,兩次,對雁淵來說已經太多了。
  從本國來的消息說,已經有片場在詢問電影的授權了。雁淵躺在床上,沮喪幾乎是存在於吐息之間,新藤替她答應下來,回頭時看見她一臉虛弱地閉上眼睛。
  在自己拉開她的衣服時也是。
  在自己扳開她的腿時也是。
  昏暗的房間,稀薄的氧氣,汗水,藥味,雁淵絕對不會喜歡的姿勢。
  ──姿勢。雁淵或許窮盡一生都只是在糾結著這個詞。姿勢。
  雁淵的指甲深深陷入自己的背──大概是非常痛苦,所以剩下的力氣只能全拿來抱緊自己──她吻著雁淵,從額角吻到脖際,希望多少可以緩解那個痛苦。那時她還不知道,雁淵只是感到跟世界之間強大的、莫之能禦的距離感,在感官強烈到一定程度之後,空虛變得無法忽視,所以緊緊抱著她,抱得她都痛。
  結束之後,她會幫雁淵換上新的藥和繃帶。這些時候,雁淵終於不再閉著眼睛,用有些渙散的目光描畫自己的動作。有一次,雁淵突然開口說:
  ──上尉就像是一堵牆一樣。
  ──讓人很安心。
  ──因為我是風。
  ──要是有上尉在的話,或許我就不會散掉了吧。
  自那之後新藤還是每晚睡在部下的床上,只是她會努力當好那一堵牆,背對著雁淵,她不是男人,沒有寬闊的肩膀,但這個後背當然要比前胸看起來要牢固多了。
  她把背後留給雁淵,雁淵小心翼翼的撫摸著她的背,有時會讓她覺得受到照顧的人似乎是自己才對。

  上岸的前一天晚上,雁淵靠過來蹭著她,羽毛搔過她的下巴,她打了個顫,不用一秒鐘全身都熱了起來。那天晚上雁淵的身體摸起來比往常燙熱了許多,新藤的腦袋也是,注意不要壓到對方的傷口變成了艱難的任務。新藤喘著粗氣,她恍恍惚惚地想,那在雁淵耳裡聽起來一定是無比粗魯的。
  等到她已疲憊不堪,雁淵的樣子也只能用狼狽來形容,她緩緩抽手。憑著最後的意志力幫傷口換藥包紮,替對方蓋好被子,夜晚又靜下來,她側躺下來,閉著眼睛聽著兩人的呼吸聲。雁淵突然在她的背上寫起字來。
  新藤忽然不安起來,努力想要忽視的結果只會太過在意,在寫了第二次時她就明白了雁淵寫的是:上尉為什麼會喜歡我?
  她裝做已經入睡,因為她認為對方並不會樂於聽見自己的回答。
  …不,她並沒有為對方著想得如此之快,僅僅是出於自私,因為她多害怕多害怕,雁淵會發現自己並不是那一堵牆,只是一堆沙子。
  風一颳就被吹得亂七八糟的沙子。
  她如同要逼自己發瘋似的在心中叨唸我不該這麼做的、一切都錯了、她應該找個好男人嫁的。而後一夜無眠,隔天頂著黑眼圈上陸,與雁淵道別。她提著雁淵的行李一路送到了醫院裡面,那是她所能跟去最遠的距離了。她們道別,新藤隻身回到要返回扶桑的軍艦。離開之前她看到雁淵背對著自己把那個汽水瓶擺到了病床邊的桌上。
  她乘車離去,公路上看得到海,那天的海很美,好像每一道波光裡都藏著一種永恆,這些都不是後來想起來而是當下就感覺到的。
  不到半年,雁淵的傷好了之後,跟自己一起被調到了航空母艦上,於是她就嘲笑起那天的浪漫情懷了。海就只是海,她看著比預想之中更快重逢了的雁淵想著,海就只是海,我們以後要待的,危險又美麗、喜怒無常的大海而已。
  「好久不見,少校。」雁淵如往常一般微笑著打招呼。
  「嗯。」新藤也如往常一般淡漠的應了聲。

  移居航母的第一個晚上,雁淵爬上她的床,新藤才發現自己是那麼想念那道疤。
  想念到,用舌頭去描繪那道疤的輪廓,然後迷失在那具柔軟的軀體上,執著於留下一個又一個咬痕。等她稍稍回過神來,已經是凌晨兩點以後的事了,雁淵趴在自己身上,手指還留在對方體內,溫軟的觸感,跟那雙總是摸起來有點涼的手不一樣的溫度。自己的大腿好像都是濕的,床單也濕了,雁淵把頭埋在自己頸側,鼻息吹得她一陣癢,新藤意識到,突然慌張起來。
  「妳…我……」
  「……丹頂鶴一生只會認定一個伴侶喔,少校。」雁淵連頭也不抬,聲音就悶在了她的頸窩。
  伴侶,新藤想,伴侶,不是愛人,是伴侶。
  她用力閉上眼睛,不想再思考,只想感受雁淵沉沉地壓在自己身上那樣溫暖舒服的感覺。
  「…別睡著……拔出來。」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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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弄不清楚利巴烏時期到姊姊受傷之間的各種地理位置和時間點,所以應該會有很多BUG(等著被打臉
※不清楚新藤在利巴烏時期是什麼位階,姑且先寫成上尉。
※別兩朵扶桑花在頭上真的是那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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